“你们到底……”
沈月然低吟，“皎皎想听吗？”
月皎点头。
“那年因为小叔的一批茶货，十八岁那年，我去了吴国……”
“吴国是东臻王的领土？”
“是。大燕的附属国。”沈月然冷笑，“多么高贵和令人神往的身份地位啊，注定了我不配上她……”
月皎心疼道，“然姐姐……”
“殿下几番助我进货，在小贩追着沈府的人欲要动手时，也是他帮了我，我以为，我们是情意相投的，可是没有。我只是她的一时兴起。我们沈家世世代代小姐都是先出嫁，后怀孕的，唯有我……”
“那日我同他商讨，不曾想，他早已有了婚约。”
“我亲眼看到，他穿着大红色的嫁服，骑在喜马之上，那样高大、那样高远的领着另一个女子，走进东臻王府。”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只是他叫我唱的，可笑吧？执子之手与子皆老！”沈月然声音愈发沙哑，几近乎难以说话。
“然妹妹可能猜得出表姐姐原先学地最精的，是什么？”
北朝大家闺秀皆会琴棋书画，但各类才艺偏有一门最精，最容的气比较。
月皎不确定地问了一声，“棋？”毕竟李且生背的一手好观棋大吟。
“是燕曲。”她一字一字道。
燕曲？
月皎曾在日月轩欣赏过燕曲，那极其像现代的美声，其不过多了些柔美的韵味不那般高昂罢了。可沈月然这个嗓子……
“他大婚当夜，允了新娘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他同新娘说‘从前本王花天酒地，如今为了你，本王便把前尘往事都断了干净’。是啊，他真专情。他命人亲手灌了我十碗红花汤，十碗。”
若月皎没记错的话，红花应是打胎的药物。
十碗。
她的心都为之一动……
“那且生？”
“催吐。”
“他知晓后，在我喉间种了蛊……”沈月然抬头，让眼泪流回眼里，“没剩下几天了。若我再不回去寻他，我便无法说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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