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九章逝者已逝
她极轻的叫了一声“雪儿”，如身在梦中不敢轻易打扰一般。步子往前迈了一步，小心翼翼。这样感觉，像是生怕一不小心惊醒了梦境。那眼前的人，就会忽然消失不见。
慕雪一再近前，轻声叫了一声“姐姐”。这样的称呼，在心里念了无数遍。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竟然以这样的境遇喊出。她本是相爷之女，书读百卷。若要许配人家，也是正室之妻。相伴一生，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如今，她是亡臣之女。他日的温婉还在，却失了自信。终有满腹才华，却再也无力挣扎。厄运面前，竟是要她只能落得与人共侍一夫。何为情爱，只消遗忘。个中苦楚，唯有自知。
慕千素牵过雪一的手，紧紧握着。打量着她，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一会儿双眸含泪，哽咽不语。慕雪一想说些安慰的话，想了近些日子发生的种种事情。一时也无法言语，只能反过来握紧慕千素的手。这样的动作，要慕雪一内心温暖。
这样相望良久，二人都无法言语。阳光映照，甚是温和。院子里开着各色的花，却无心观赏。
此时，启连生说：“还是进屋去，细细的聊一聊。”
慕千素这才擦了下眼泪，牵起雪一的手，不自觉的把她左手腕的衣衫往上拉了下。这个动作似乎是无意的，看在慕雪一眼里却知是有意。慕千素本就心细，想必是慕雪一身上有什么胎记吧。她心中略一紧张，看着漏出的一截手臂。一旁的启连生也屏气瞧着，双目凝视。
衣衫拉起，手腕上竟是大火烧过的伤疤。看后慕雪一松了一口气，启连生眼神中有一丝疑惑，慕千素的神情却多是疼惜。这场大火从一个人心上留下痕迹，也要在一个人身上留下痕迹。
慕千素看着那些伤疤，眼睛又一次湿润。
“这大火，竟是在你身上留下诸多伤痕。”说着，眼泪竟然滴落下来“让你受苦了，你本是父亲的掌上明珠，何时吃过这样的苦。若他还活着，看到一定很心疼”
慕雪一安慰她：“姐姐不必伤心，不疼。”
这样一说，更添了伤悲。
慕千素叹息一声，说：“咱们还有一见，依然是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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