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虽

  这桩大案,与当今的皇上宋徽宗有关。

  一日,宋徽宗在御花园练毕书法,想饮酒。

  蔡宰相亲自献上,宋徽宗举酒欲饮。突然,天空中雨过天晴,射来一道阳光,白瓷酒具反射刺眼,晃得宋徽宗后退三步。

  “晕,晕得厉害。蔡爱卿,朕说过,凡是白的东西——白痴、白吃、白瓷,朕都讨厌!令你今后不许再造白色瓷器。

  “不知陛下喜好何种颜色?”蔡宰相诚惶诚恐。

  宋徽宗沉吟片刻,旋即抬头,一指空中。

  蔡宰相放眼看去——云间,一片黛青色,太阳露脸,几只鸽子掠过。

  “看,雨过天青云破处,你就把这天青色的瓷器给朕造出来。”宋徽宗厉声道:“造不出这般颜色,朕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翌日,蔡宰相亲自前往皇家官窑,监督打造酒具。

  官窑的老匠人,一次次试造,宋徽宗总不如意。

  蔡宰相没法交差,老匠人便遭受毒打。

  老匠人每次都受刑归来,伤势一回比一回重。他的徒弟小春子忿忿不平。

  十日过去,宋徽宗下达最后通牒,给老匠人最后一次机会,再造不出来就赐死。

  结果仍然让宋徽宗失望。

  这一天,两个端着毒酒的太监终于出现在瓷窑前。逼迫之下,老匠人含恨饮下毒酒。

  然而,就在老匠人临死之时,窑口旁的山石露出的一点奇异光彩忽然让他茅塞顿开。他向徒弟小春子指着山石,却说不出话来。旋即,头一歪,死去,眼未闭上。

  夜里,小春子含泪挖坟,葬了师父。忽然,他看见师父指的地方,绽放着比白天更奇异的光彩。他挖出那块青色的宝石,围观的烧窑工说这是玛瑙。

  小春子沉思片刻,随即,将这名贵的玛瑙石磨成粉末加在釉中烧制。

  七天七夜过去,开窑之日,一套泛着高贵无双的雨过天青色的莲花酒具,呈现现在世人眼前。烧窑工们大为惊叹。

  当天夜里,小春子一身行装,跪在老匠人坟前叩首,眼中流出两行清泪。

  磕完头,小春子往碗里倒上酒,横洒在坟墓牌位前祭奠。牌位写有八个大字:师父已死,有事烧纸。

  老匠人坟前,纸钱满天飘散。

  小春子将莲花碗收进包袱里,背在身上,最后看一眼师父,转身离开,孑然一身的背影渐行渐远……

  皇宫寝殿。

  宋徽宗对莲瓣壶爱不释手,突然醒悟:“怎么单有酒壶,温酒用的碗呢?”

  “被,被那老匠人的徒弟小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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