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武界之歌

作者: 东海冰蝶

  在故事的最初,是个有着明媚阳光的午后。那是个如果出现在电影里观众看着也会舒心的场景,可是却发生了那样的悲剧,以致于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那阳光藏匿着晦气的冷。

  那天是我7岁生日,大清早妈妈把我从床上叫起来说:“阿世啊,今天妈妈给超市请假了,今天妈妈陪你玩一天。”

  我记得很清楚,或者说也有可能是我后来回忆时本能地美化了当时那个场景。当时晨光刚好照进窗户落在她脸上,我一直没有忘记阳光和她的笑容结合在一起有美丽,还有她软软的南方口音。就算是小孩子,面对一个几乎未曾笑过的人温柔地露出微笑,也会觉得是绝对的震撼。

  我呆呆地坐起身看着她,她则一直是笑着的:“怎么了。穿衣服啊阿世。”她把衣服递给我然后转身,“阿世啊,之前妈妈不好,妈妈决定以后好好对你。”

  我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瘦小,带着某种孤寂。但是有一种气场在悄悄地起着变化。只会面无表情地面对我总是无缘无故垂泪的妈妈,也要变得像其他小朋友的妈妈一样温柔了么。那是小小的我只是愣着,然后飞快地穿起衣服。

  北方城市初夏的阳光也是直白而赤裸,天空宽阔而高远。妈妈拉着我的手走着,一脸幸福与祥和。我望着另一只手上牵着的一只米老鼠形状的氢气球,米老鼠的嘴咧得很大,神态有那么一点不像。我傻傻地学着他的样子把嘴巴咧开很大笑起来。

  “阿世啊,渴不渴啊,喝不喝饮料?”妈妈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笑,语气好温柔。

  我也对着她笑,其实并不渴,但是她问起了我也就点头说好。

  她松开我的手,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喝了一半的可乐,用右手拧开瓶盖,瓶盖却失手滚落了。她呆了一下,看着瓶盖向马路滚去,回过神来居然追着瓶盖走了。于是我便看着一辆来不及刹车的车子把她撞飞。肇事的司机也慌了手脚,乱打方向盘一头撞在了旁边的护栏上。后面没有弄清楚前面什么情况的车子接连追尾了好几辆。

  全世界瞬间冰冷下来的感觉,手中的米老鼠形状的氢气球是她留给我的最后的温存。

  那是我还未认知炸开锅这个词汇的时候就已深刻体会到了它所表达的意义。现场充满了目击者的尖叫,一声盖过一声,汽车的喇叭声也是一浪又一浪像水在沸点一样翻腾。这些嘈杂在我四周盘旋并轰鸣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看得见在地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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