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没有余生

  在尚且能够记得对方的年纪上,找寻到那个深爱着你同时你亦深爱着他的人,彼此温暖,彼此挂怀,彼此厮守,彼此相随,永无耻恨地一路同行,终此一生。

  怀着这样的心愿,多少次地在一条笔直的路上仔细打量每一个过路的人,时时刻刻都在心中默默念叨着:“是你吗?”甚至连一句起码的应答都得不到,我们就只是这样孤独而又惊遽地迫切盼望着,希冀着,“总归会有这样的一个人的”,“总归会有的”。当这句话随着漫久的时光变成连自己都欺骗不了的白话。我们只有封闭起心门,再无心思去等待那微茫的奇迹。

  曾经有段刻入我骨髓里的艰涩句子——

  我说人生啊,如果尝过一回痛快淋漓的风景,写过一篇杜鹃啼血的文章,与一个赏心悦目的人错肩,也就够了。

  我曾经深深颤动,以为这便是我毕生的心境。但我还没有来得及像一千三百年前的诗人那样在这长安城里借酒浇愁,就被人从深渊里拥抱起来,向着天空越升越高。

  那时,我在最荒谬的伪愤青、伪小资年月里,遇到第一个告诉我什么是理智,什么是爱的人。

  当高中时代家和学校两点一线的生活被学生会、社团、教室、宿舍四点无穷往复,我在最庞大的Freshmen群体里,因为一些可以随时开玩笑的人而渐渐变得对这样平凡却至少挑不出缺陷的生活心满意足。

  那时宿舍里都没有电脑,唯一的娱乐就是四个人一起到学校周边的网吧里通宵上夜机。我还记得某一次于凌晨两点收到卢恩发来的短信时,从他的玩笑里第一次听说“包夜”这个词,那时我还会错了意,暗暗地骂过卢恩怎么能跟袁喻章一样的沦落成了流氓。而讽刺的是,那之后第二天我就真的去包了夜。

  在那段只能发生在大一新生身上的“糜烂”时光里,我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是其他所有人的旁观者,在我尚未醒悟过来的时候完完全全行尸走肉一般地过活,没有任何追求,得过且过。

  那时候顾千荪跟我们课不同,有时候我、叶理和纪东翔第二天上午没有课,就把他留在宿舍里,三个人跑去通宵包夜。我不玩游戏,那时也没什么想看的电视剧或者电影,在纪东翔和叶理玩着游戏或者看着电视剧的时候通常我都是在随意地写写小文,传传照片。宁愿把后半夜的大把时间花费在网吧里也不曾想过要回宿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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