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有个哥哥，嫂子是少数民族，已经有两个孩子。”我忙分辩子诚不是独子。
老妈听出来，倒也没怎么挑剔：“子诚那么能干，用不着继承家业的。”
“他家亲戚多不多？”
“阿姨总是有两个的吧，在外地，都不怎么联系——”
“我说他奶奶家的人。”
“四个姑姑一个大伯，每个家庭又至少有三个同辈人。”实情是，遇见子诚之前，我真不知道二十世纪后半叶在中国还有那么大的家庭。
“他大伯家有几个孩子？”
我绞尽脑汁地回忆：“四个吧，大概，我只见过四个。”
“行，其他的回来再说。”
放了电话，早就说的口干舌燥，不知道是否所有适龄青年都接受过此类盘查。反正闵家是老式人家，搞不好结婚前要看族谱。
结婚？呵——手机一阵乱抖，是子诚的讯息：“我到家了。”
我一头栽在床上，拿枕头盖住脸——
“闵希载，等我老到不能够再离婚时，你嫁我，嗯？”
我，竟然没有点头。
我考验子诚的次数太多了，每一次都在挑战他的极限。我考验自己的次数也太多了，每一次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每一次他问我，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就会突袭而至，封锁我全部的细胞和神经，我所有的行为都是下意识的、不受控制的。
也许我的基因里天生有‘速死’的印记，久而久之，长成了自杀狂人的偏执。
而且心狠手辣，让子诚这么好的人陪葬。
迷蒙中刚要睡去，听见有人开门进来。不用睁眼看，也知道是希元。
“你送乔安回来的？”我翻身下床。
希元笑：“还以为你睡着了。”
“姑姑说什么了吗？”顺手把他提来的两盒菜放进冰箱。
“没有啊，反正乔安只是你的老朋友。”希元耸耸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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