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她忽然想起在冥界时那男子说过的话：“花落之后，未必是安宁。”
这句话似乎在隐约告诉着她什么，可是她却琢磨不透。
正垂眸思考间，四周的安静就被掌声所替代，掌声和欢呼声沸腾，似是办喜事时放鞭炮那样，源源不绝的噪杂涌进眉允璃耳里。
“好！”
“这阑珊姑娘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呐……”
“是啊，别的姑娘从未唱过如此悲凉的曲子！”
议论纷纷响起，原来这些人并非不懂，反而这种未曾有人突破的新奇勾起了他们的兴趣。
眉允璃嘴角微抽，她还以为，在勾栏院唱这么作死的歌，是会被砸鸡蛋的……
一曲毕了，余音却还仍缭绕在耳畔。
阑珊的唱功，不得不让她叹服。只是如斯曲子，在这种场合唱出，反倒有些不符合情调了。
若是置身于空山中独唱，或许会有别番风味。
眉允璃抬起眼皮子，看向阑珊，她毫不客气地接受众人赞赏，未曾作出女儿家娇羞忸怩的模样。只是淡淡道：“阑珊今个儿嗓子不好，让各位爷见笑了。”
那悲凉的声线逝去，留下的只是云淡风轻。
老鸨走上戏台，一脸谄媚地道：“各位爷还满意吧？”
“满意，当然满意。阑珊姑娘今夜陪爷一晚……多少银两你讲！”一位光着膀子的大汉拍腿大笑道。
“今儿个，阑珊姑娘自个儿选，若是选中了哪位爷，今夜就可以不花银子，一睹阑珊姑娘真容。”老鸨勾起一抹笑，眸中闪着精光。
眉允璃有些诧异地挑眉，不花银子……那她岂不是亏大发了？
“不花银子，就可一睹阑珊芳容？”不止是眉允璃诧异，其他人都不解地重复着这句话。
“没错，但必须是阑珊姑娘子自个儿相中，而且只是一睹芳容。”老鸨点点头，笑意愈发深了。
老鸨此言一出，那些男子就都不满地道：“这么说阑珊不卖。身？”
“不卖。身，但能不花银子一睹她的芳容也是件极乐的事呀。”有些男子搓了搓手，正了正衣冠，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阑珊姑娘今夜不卖。身，是因为身子不适……可以后还有与她共度良宵的机会。”老鸨看着那似炸开了锅的众人，笑道。
“这样啊。那阑珊姑娘肯定是选我。”其中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子笑道，那盯着阑珊的眼神似要把她活活剥干净了。
眉允璃有些无语地扶额，如此迷恋美色，这国家迟早要衰亡。
阑珊站在那，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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