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当着张小刀面儿说的。
张小刀面无表情的听着父亲对自己的挖苦，大概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学会了习惯。
说归说，父亲还是费力的想了整整一天，在亲戚里面翻找了一个混的还不错的，打算带着张小刀去谋一份差事。
父亲想到的那个混的还不错的男人是他的表兄弟，也就是张小刀的表叔。
父亲兴致冲冲的带着张小刀去了城里表叔家，和他们一起去的，还有两只被扒光了毛的大公鸡。
面无表情的张小刀看着叔叔那张油腻腻的胖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厌恶极了，表婶也一样。
他厌恶父亲在表叔面前低声下气，言语奉承的嘴脸。
厌恶表婶看他父子两的鄙夷的目光。
也厌恶不断被父亲怂恿，端茶倒水去讨好表叔……
可是父亲却表现的很兴奋。
就好像表叔不是表叔，是他的亲爹。
那时，张小刀就在想，如果他们可以统统死掉就好了，可他们却都好端端的活着，而且活的有滋有味儿的……
一顿饭，半瓶白酒。
终于，张小刀在城里工作的这事儿成了。
父亲兴奋的像一只发情的猫，看着他恨不得给表叔跪下的样子，张小刀觉得这简直比让自己吃了屎还要恶心。
可遗憾的是，父亲的发情期太短了，因为父亲低估了张小刀特立独行的性格。
费尽心机，也废了两只鸡的工作，张小刀坚持了没到一个月就辞职了。
当父亲看到灰头土脸背着行李袋子回来的张小刀。
气的将张小刀祖宗十八代都翻了出来。
可是父亲忘了，张小刀的祖宗十八代里也有他的名字。
乡下老家待业的那半年，大概是张小刀的梦魇，
虽然张小刀很少出门，但却依然阻挡不了张小刀是那群村口嗑着瓜子的长舌妇的谈话焦点。
这是长小刀长这么大第一次成为焦点。
天知道，他多想像空气一样活着。
乡下的村民可真热情。
他出门，跟在身后指指点点；
他不出门，亲自上门指指点点。
那时的张小刀就在想，如果他们的嘴巴和舌头通通烂掉就好了，这样的话，世界就可以安静下来了。
可张小刀又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也不能做坏事。
所以，他们没有一个人嘴巴烂掉。
倒是张小刀，终于忍受不住，收拾行李,离开了家。
冷漠的城市，冷漠的人群。
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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