殃黎的脸上纠结扭曲的表情，微微凝滞了一刻，他瞟了眼莘瑶，才钝重的点了点头。
一连几日，莘瑶每日为她驱寒，她在冥海回来后，不知为何，发力不但没减反而增进了不少，只是也耐不得她日日虚耗，前日一早，钦原已经醒过来了，她倒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
倒是那殃黎，近几日也不知去了哪里，根本找不到他的人影，许是因为钦原恢复的不错的关系，莘瑶今日心情大好，从她的小院中出来，便往长生殿的方向而来。
不知是不是天太寒冷的缘故，这两日风雪又大，长生殿外竟连一个守卫的侍卫都没有，莘瑶心头满是疑惑的走上铺满雪的石阶，四周安静极了，只有她的脚步声，发出轻微的咯吱响声。
莘瑶刚想推门进去，手已经放到门上，忽闻后殿里传来说话声，那声音很低，似乎是刻意压低了怕人听见，但莘瑶还是轻易的听出，那熟悉的声音是谁，“这两日外面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本尊怕的是，她会心忧，也担心那日羽境中之事，会被有心之人察觉……”
“王不必担心，这两日莘瑶丫头不是在照顾钦原嘛！一时半刻也不会传到宫中，本来那些人也是捕风捉影，那日若不是老头子及时出现，莘瑶丫头可能已死在王的荧惑之火下，哪里可能逃得出羽境，救了那些人，还给那些人污蔑她的机会！……”
莘瑶静默的听着屋中的对话，放在门上的手猛的颤抖了一下，沾染着兴奋和喜悦的双瞳蓦的紧缩，她眼前的一切狠狠摇晃了一下，恍惚的怔在了原地。
“那日若不是老头子及时出现，莘瑶丫头可能已死在王的荧惑之火下……”莘瑶呆呆的盯着房门看了许久许久，才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那是魔生子的声音，他救了她，他说羽境中的一切都是假的，是那些妖魔迷惑她的，但她此时此刻，真真切切听到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说假的吗？他还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他还对她说了“对不起”，所以，那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浓烈的寒意，顺着莘瑶的心口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莘瑶站在风中的身子，狠狠打了个冷颤，心脏仿佛瞬息之间被寒风灌满了，被冰雪冻住。
怪不得那日他会用那般难过又愧疚的目光望着她，怪不得他在那个当下就红了眼，神情沉痛，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就吻了她。
他是在内疚，在心疼？在为他没能下定决心杀了她而难过，还是在为她逃出了他的局而纠结矛盾？
莘瑶望着那扇门，她来了很多次，却没有一次让她觉得，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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