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哗哗的水声，我由身到心彻底凉透，双脚一阵发软，跌坐到床尾处。
十几秒后水声停了，凌晨朗用大浴巾擦着身子旋风似的出来，去开了大衣柜胡乱找来衣物往身上套，头也不回的飞快跟我说，“碧婷正在抢救中，我得马上赶去，妈妈要是问起，你帮我说一下！”
语塞，嘴巴和喉咙堵得慌，心底也袭来一阵阵的闷痛。
凌晨朗也不管了我应没应他，套好衣服后苍白着脸色抄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就走出门去。
我倏地站起，追下楼出了厅门，只见他已火速开了车门登上商务车的副驾座，启动车子后他握紧方向盘倒车，回头掠向呆立在门边的我时，眼底闪过一片凛冽的寒气。
就这样，他风驰电掣驾车走了。
凌晨的浓重雾气触及皮肤，我才骤然清醒了，裹紧睡袍的边襟回身想进屋，哒哒哒！一阵拖鞋声跑下楼来！
杜瑞姿一见我就冲出来，我知道她已获知消息连忙一把揽住她，低声说，“妈妈，你怎么下来了？”
“刚才的汽车声是晨朗走了吗？你说啊！”她气急败坏地摇我手臂。
“是的！”我答得干脆，却扯着走向屋后那片果园，“妈，你别这么大声，要是让外公听到了就不好啦！”
“你为什么让他走？！”杜瑞姿虽然压低了声量，但握紧了我手臂，眸子里迸出怒焰，“你要想办法拦住他啊！”
“嘘！小声点，我们去那边谈！”我制止她再声张，不管不顾就拽她走得远远的，远离那栋楼房了才放开她说，“妈您知道的，我留不住他。”
“我知道……可是……”她脸色泛白，话说得断断续续。
心里空落落的，整个人本就没情绪说话，可见她这样我又不得不劝道，“妈，您别着急，他接到容宛娥已经拒接了，只是后来医生打来的电话说薛碧婷病情危殆，于情于理他不去不行的。”
“容宛娥打了多少次电话来？”睫毛一颤，杜瑞姿问道。
我静静地看着她，“有好几次吧。”
“容宛娥！就知道是她在搞鬼！中国情人节啊，她能让我们母子安宁吗？她拼命打电话来就是想破坏我们过节！”杜瑞姿捏着拳头恨恨地说。
一片无力，连搭话我都不知道怎么搭。
静静地在浓重的夜暮中面对面无奈伫立，好半晌了我才听到自己劝她，“我还是那句，医生都打电话来说病人情况危急了，您若是跟阿朗生气阻挠他，只会把他推向他们那边。”
眼皮跳了几跳，杜瑞姿咬唇了好一会儿才抬眼，“好吧，我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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