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死亡
白桦洁净清秀的容颜在一瞬间仿佛被溅上了百瓶硫酸所。先是表皮处泛起了流黄脓的孢状物，紧接着大团大团的肉糜从脸颊处缓缓脱落，间或还伴随着蠕动的白色蛆虫，血水混合着脓水与虫液顺着颈部滴落于地板。
白桦的脸已经被腐蚀成空洞，神经附着着泛黄的颅骨裸漏在外，这使得我根本看不清她到底在哭还是在笑。我瘫坐在地上，脑后仿佛被木棍狠狠砸了一击，疼的钻心。猛地扯过路济孚尔的衣袖，我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沙哑且颤抖，如同乌鸦的嘶喊：“这是怎么了？她，她刚才还好好地，怎么现在...”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想证明这一切不过是个荒谬的梦，可是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却将我打入现实。
“是魔种，”路济孚尔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冷笑道：“所谓魔种，可以无限制扩大人类的阴暗面，将人的怨恨，愤怒，嫉妒等情绪嫁接于灵魂上转化为魔力，从而导致他们魔化”随即又叹了口气：“本来早料到我一离开，其他不服于哈德斯势力的恶魔变会趁机下手，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我扶着椅子，身体却还在猛烈的颤抖。“白桦她还有救么？”
“对不起，堕落是不可能逆转的。毕竟每个人都要对自己所做的决定负责。”路济孚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魔种爆发还有个必要条件，它首先要被宿主所接受。现在看来是白桦自己选择不惜毁了自己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已经有旁人忍受不住这样的景象了。在我斜对面的青年显然经受不住这样的惊吓，突然抱着头，一边向门口奔去一边惨叫出声：“魔鬼！他们从地狱中跑出来了！不不，放过我吧！我不想死！”
白桦机械般地转过头颅，脖颈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她的眼珠已经化成了两滩烂泥，黑洞般的眼眶盯着那个妄图逃跑的青年，突然讥笑出声：“杂种，谁给你讨饶的权利了？”紧接着，一道风刃闪过。青年的身体摇摇欲坠，脑袋咕噜一声滚到地上。他的眼睛睁地很大，临死前的恐惧被定格在脸上；断层处大动脉的鲜血喷涌而出，沾污了一大滩米黄的地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人群中仿佛被扔进了一个炸弹，所有人尖叫连连，胆小之人下的尿了裤子。一位女学生甚至瘫倒在地上，捂着嘴，发酸的呕吐物从指尖的缝隙中流出。
“欧阳白桦！你...”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白桦，我愤怒的想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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