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又不期而至,淅淅沥沥,给浓郁的夜色蒙上了一面忧伤,今夜的雨又是在为谁凄凉,溅落的水滴残光映在风屏上,上面的壁画显得格外的落寞,谁晓逆光之人心中的孤独。
拓跋玄烈站在外面的亭台,屋檐形成隐约的珠帘,龙袍下包裹的孤魂显得那样的寂寞,眉间有一种近乎哀伤的忧郁,冷冰冰的风,阴切切的雨,这个诺大的皇宫就像心里缺了一块什么,空荡荡。
不自觉抬头看看弥蒙中的星辰,从前熟知的那个位置,一颗璀璨在不久前悄然坠落,夜空中的星无辜地闪亮着,依稀仿佛曾经天真无邪的双眼,眨巴眨巴,亮晶晶地看着他,糯糯地说“阿玛,阿玛”
在记忆中,似乎从来都没有宠爱过这个孩子,一代帝王,有宽阔的度量却不能再容下任何一个人的悲凉,不是理智可选,是情感所致。
当一个人的心装下了另外一个人,他的全部便都是她的,于她是大方,可对别人,吝啬得不舍分毫。
爱屋及乌的本源竟是自私的,自私得荒凉,当失去了,便是虚无的怅然若失,如同野鹤飞入云层,后面白云沓沓。
总归来说,究竟是他辜负了他,黯然神伤。
浓重的郁结随着叹息呼出,轻轻地仿佛那人就在面前“辅儿,你现在……好吗?”
“呵,既然狠心,何以假情假意?”
耳闻那个让他揪心揪肺的声音,拓跋玄烈猛地转过身来,眉角的惊喜狭长绵延。
拓跋炎依旧是一袭紫衣,带着他独有的空灵与俊秀,脸上仍然是明显的疏离,以及似有若无的冷笑。
拓跋玄烈放轻声音,好像生怕吓着面前的人,语气异常轻柔,“炎儿,你的身体可好?”
面前的人不啻一笑,连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他,在他心里这个叫父皇的男人连陌生人都不如,“我的身体,与你何干?”
“你……”不满的冲动被理智压了下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何与我无干?”
对上投来讥嘲的冷色,拓跋玄烈心中的冰寒又结上了一层,偏偏就是这样飞蛾扑火的无奈,心里知道,明明都知道的不是吗?他恨你,一直恨你,拓跋玄烈黯然神伤。
难得的对话又恢复了寂静,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悄然滴落,声音渐渐变大。
拓跋炎从心里对他这副模样感到不屑,就是这副隐而不发的皮囊辜负了母妃一生吗?心里一阵冷笑。
一道闷气涌上心口,夏雨倾盆,圆月将近,一股血腥的味道在嘴巴中散开,猛然一疼,让拓跋炎捂住胸口,面色难受。
忽如其来的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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