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莫生气，伤了龙体……”
“皇上消消气，这要是伤了……”只听雍妃与婷妃异口同声，话才说了半句，便收在嘴里。我旁观一侧，只道：“皇上勿要动气，现派人下去严加巡查，必能将那刺客追回，将其绳之于法。”
我转眼望向灵玉问：“你说有人派了刺客闯入冷宫，可知是谁？”
皇后又奉上一盏参茶，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婷妃，期间眼风往我这一送，已含了快意的神色。她嘴上对灵玉道：“你再将方才在椒房殿告之与本宫之事说于皇上。”
灵玉恐怯地抬头望一眼婷妃，又望一眼皇帝，低声道：“那人是婷妃。”
她说婷妃时声音极小，若非我从皇后眼中捕捉到的真相，恐怕亦是不明白。皇帝微微蹙眉，睥睨于她道：“是谁？大声点！朕在此处，你有何怕！”而此时，贾弋敏眉头深蹙，脸上早已有厌恶之色。
“是婷妃娘娘！”她飞快地道。
婷妃顿时大怒道：“胡扯！本宫为何要派人杀赵氏灭口！”众人目光齐齐望向婷妃，我坐于雍妃身旁，只见她面无表情饮了一盏参茶，似是极疲惫。她骇人的目光夺目而出，逼向婷妃道：“婷妃也知道是杀人灭口？”
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贾容华发话了：“如今真相未清，罪名未定，娘娘这般说算不算是欲加之罪呢？”
雍妃扬眉挑唇笑道：“哎哟，如今人证都在此了，还能说是我欲加罪名吗？”
皇帝以手支额似是睡着了，不一会，他睁开眼睛望着婷妃，心里似在挣扎。外头的突然下起了雪，我最靠近殿门，只感到风雪吹开沉重的避风帘，从帘低下袭入，我双腿开始发冷，几乎要被吹得麻木。见皇帝默然不语，皇后望向灵玉问道：“你如何得知那刺客是婷妃所派？”
贾容华见状，忙道：“灵玉，你可想清楚，真是婷妃娘娘派的人？皇上面前，不得口出诳语！”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她一壁磕头一壁哭，手上的纱布涌出血来，流到红边紫云海纹鹰翔毛毯上，那鹰的灰翅膀立即深了一色。她摇手道：“奴婢绝无欺瞒啊！请皇上皇后明察！是那刺客闯入冷宫时说‘让你死得明白，做鬼也知找婷妃娘娘报复’，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请上皇后明鉴！”
贾容华满脸狐疑，望向婷妃，婷妃茫然不信得摇首辩道：“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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