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摊开,上书楷体小字:月前朱亭,静候公主。
莆一读完,门口就有了动静,李娰连忙将纸片揉成团,情急之下塞进了嘴里。
与此同时,曲缶走进内室,“公主,午膳已备好。”
纸条含在嘴里,李娰无法应答,只得转身面对着曲缶,面无表情的点头。
对于她突然的转变,虽觉奇怪,但曲缶毕竟心思缜密,忍住心中的疑问,悄然退出内室。
李娰咀嚼了一会,想吞却下不去狠心,想吐又觉得不妥当,只得继续含在嘴里,待吃饭时合米吞下。
用过午膳,日头更盛,好在时下阳春,李娰也不觉得这太阳有多晒人。她步行在鹅卵石小径上,舒展双臂,一片暖意洋洋。
躬亲抚养的特权,有好有坏,比如无人敢冒着摘头的危险靠近皇帝的住所,少去了无谓的应酬,又比如她不过踏出宫门半步,便有仆从私下禀报皇帝。
好坏在于各自心中的计较,李娰粗想了会,身处阳谋阳谋的深宫,前者于她小命更有确实的保障。两相权衡,看见撒欢子跑去报信的仆从,李娰面上也不那么僵硬了。
花团锦簇,绿野千里,正在一年中最好的时节,只是皇宫高墙大院,白白挡了赏景人眼前的色彩。
李娰踏过一墙又一墙,只觉得这皇宫着实宽敞,竟像是连环迷宫般走不到头,行至一偏僻院落,耳边陡然有了人声。
自古以来多少谋划败在墙角,李娰当是宫帏秘辛,示意身旁的曲缶不要做声,自己则凝神细听。
只听一人道,“姐姐这般好兴致,竟到了这御花园来赏花。”
另一个亦不甘示弱,“妹妹不也如此。”
“妹妹确实为之初春娇花而来此,却不知姐姐又心系何处呢?”
“何处?自是同妹妹一般之处,这春光甚好,毋宁多少烦心事都将化作云烟,你说是与不是妹……妹?”
“纵然姐姐说的理儿是这个理儿,可主殿中的那位醒得过于轻巧,怕是急坏了某些人,这大好光景也怕是欣赏不来,平白糟蹋了满院子的怡人景色。”
“妹妹说笑了,这话若是让旁的人听去恐惹杀身之祸,切记不可再提……”
脚步声渐行渐远,李娰趴在墙上直到再也听不真切两人的谈话才施施然直起身,在曲缶奇怪的目光下泰然自若的拍了拍沾在纱裙上的泥灰。
正色道,“今日听墙角实非我所愿,我虽不是君子,这次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料,曲缶颇有些赞同,“殿下今日若不是兴起走上一走,何曾能听见这等闲言碎语,韦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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