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醒的最后，是那白衣男子挥剑浴血于天地之间，那眉心一点红显得分外显眼。
我听不清他在呼喊些什么，似乎是屠戮尽这九重仙境所有的仙家，似是要用这柄长剑毁灭了这天际。
我瞧见那些个方才还在一旁看热闹的仙家们被这仗势被吓得逃窜纷纷，这昔日美好安宁的九重仙境一下子成为了修罗场。
我想去阻止那男子，面前他的身影去同先前的少年重叠在了一起，我耳畔恍若传来那一年他唤我师父的声音。
再者，我便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
“小渊小渊，你说我的爹娘是谁呢？为什么我从小就一直和你在一起？你是我的爹娘吗？”
又是那个小姑娘，不过已经不是在先前所见着的那个山洞之中了，而是喧嚣热闹的街市上头。
小姑娘大抵是第一次来到这人间集市，好奇地到处看着，可未有一刻松开一旁少年的手臂，生怕自己一眨眼就会和少年分散一样。
少年大抵是有几分无奈的样子，伸手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长发。
“傻小清，我怎么会是你爹娘呢？我是你的夫君啊。”
......
醒来时是黑夜，身子很痛，似是被人拆了骨架重新拼凑过了一番。
尤为这心口的位子，若不是伸手去摸摸到那层层叠叠的纱布，我怕是只当自己还在这梦中。
我的动作应当是大了些，一下子吵醒了身边睡着的人。
白笙近乎满是崩溃地望着我，即使是黑暗一片，我仍是看见了他眼底的那泪珠。
我想伸手抱抱他，说一句我没事了，可我的手怎么也够不着他，急的我倒是快要哭出来了。
“洛桑洛桑！裳华醒了！她醒了——”
白笙同个孩提一般地哭喊着洛桑的姓名，反倒是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裳华你......”
不等白笙将话说完，洛桑已是推开门而来，白笙挥手间满屋子皆亮堂了起来。
这时我才发觉洛桑的脸色极其难看，没有了一丝的血色，那原先被我捧上天的手指如今也枯瘦的如柴一般。
就连他走路，都变得跌跌撞撞的，好似下一秒便会跌倒于地一般。
所幸白笙眼尖，忙伸手去扶着他，才让他安稳地来到我身边替我诊脉。
洛桑的指尖极其冰凉，已经不像是活人的温度了。愈是如此，我愈是觉得有几分害怕。
“洛桑？你出什么事了？”
洛桑似乎反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我话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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