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亦没说话，突然想起来聚餐前开车路上接的电话，开口一句“你好，这里是……”，柏亦就以为是推销的，然后毫不犹疑地挂掉了。这次居然开口直呼他大名，似乎他并没有再挂断的理由了。可是，尼伯龙根？那不是北欧神话里的“死人之国”么？名字这么奇怪还很不吉利的学校从来没有听过啊。
他摸出一块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拇指大小的玉坠，看着上面清晰地刻着的“Niebelungen”。
突然，柏亦脑海里出现了五年前的那个人头马身的怪物，挥舞着手里的死神之镰一般的手杖，金色的眼眸间似乎有雷光闪耀。他觉得那很像北欧神话里的主神奥汀的儿子黑暗之神霍德尔，又有时候觉得很像雷神索尔。可是半人马是希腊神话里的，为什么北欧神话里的角色会是人头马身？
时隔五年，柏亦还是能清晰地记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见的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每次想起，他总觉得那些应该是存在在油画里的。可是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就是挥之不去。后来柏亦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柏亦，已经没有人记得那两个男人了——他的父亲和哥哥。他不能忘记，不然这两个男人存在过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证明就没有了。
柏亦握着手机，呆滞地站在地下车库里，突然电话里一阵电流杂音，就只剩“嘟嘟”的忙音了。他赶忙拿起手机，却发现手机屏幕的左上方是一个叉——没有信号了。
“嘀——”
柏亦转身，一阵刺眼的强光让他下意识的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后退了几步，一辆小轿车从他身边开过去。
他只好收好手机，去开了自己的车，一阵恍惚。
……
“柏亦这个人，都追踪了五年了，今天好不容易学院特批可以打电话了，结果吧一次刚开口就被挂了，一次好不容易通了还他妈没信号断了！我靠！”男生坐在桌子上，抬腿狠狠踹了一脚电脑椅，就看着那转椅滴溜溜地从面前转到了对面的落地窗，撞了一下反弹了一两米远就停下了。
“行了，学院任务部执行处的任务，你跟来干嘛？这次这个任务又没有分配到你身上。”坐在电脑前的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一眼男生，“追踪高纯种本来就不是学生的职责，也不可能把这种任务派发给学生好吧？本来就很费时间的。”男人声音沙哑，长相很阴翳，眉峰冰冷，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隐约间似让人感到透骨的寒意。
“苏瑾年都跟来了的！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楚辞不满。
“她今年的专业课修完了，你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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