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虽然答案呼之欲出，但夕飞琼还是想说些什么。
只是话一出口，她更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仿佛张开了嘴巴，心便会不小心跳出来。
“是那个一夕之间让我的一切翻天覆地的人，是那个活祭，那个我曾视之为孩子，而对他特别关心的人。我错了，他这样的人生来注定背叛，忘恩负义，什么人一旦对他友善，便是悲剧命运的转折。”西婆说得坦然，透彻，像是思索多年的经验一般，“你知道，我那时看到他，最先想到的是什么？”
夕飞琼知道这问题是问向自己的，她下意识看了看玉沉沙，然而眼睫微垂，沉吟着道，“你的男人，他会什么时候遭到背叛，会惨到什么程度。”
西婆预料到的笑了一笑，比之刚刚有着更多复杂的情绪在其中，高手的声音里，也带着内力，更反应着心绪。“我是在疑惑这一点，只是你觉得，我是在关切的爱，还是恨呢？”
夕飞琼皱眉，狐疑着道，“你……是恨？！”她并不太确定，刚刚会给出的答案，并不是她的聪明，而是同是女人。
西婆点头，“对，我恨，那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恨。”
“我看到那孩子的时候，脑中唯一浮现的是我每天替毒王剥的那些人皮，想象着我有朝一日亲手将他的人皮也剥下来，那时的畅快，该是难以言表的吧……而在那之前，我更想看到他是怎么把那人也害惨的，他应该比我痛苦一千倍，绝望一万倍，他应该体验到什么是教训，什么是背叛，什么是一无所有，什么是无能为力。”
夕飞琼闻言摇摇头，皱眉的道，“你有怨气，说明你还有爱……”
“我当然爱，这与我的恨不起冲突。”西婆仍然语出惊人，不知是因为边塞生人的习惯，还是一个人长久以来的寂寞和绝望，使她总可以将一件事演变出许许多多的与之面对面的态度。
“我在跌落谷底，受尽屈辱，为生他的孩子和找回祭品几次死去活来。被毒王利用，做尽伤天害理之事，我的冤孽已深，再多的补救也挽不回来，我索性做我自己，我卑躬屈膝，压抑已久。若他可以平白无故，毫无缘由的去伤害对自己好的人，我又何尝不可以去恨那些背叛我的人呢？”
西婆是困苦的，那几年非人的生活，使得快乐和惬意离她越来越远，远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可以得到它们的时候，也举手将其挥开，因为那感觉上不真实，她不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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