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说。”
“消息走漏出去了，镇子上的人遇难，我派柳禾去江南照顾先生，你...”柳非迟疑开口，他轻轻抿了一口温茶，留余光看向柳云明。
“还有一个活着，一个小孩子，在京城郊外。”柳云明心头发紧，最后还是未表现出来，静静的等待墨迹干了，再将画卷起来。“我会把那个孩子接到府邸，好生照料。”
“云明啊，别撑着，怕你闷坏身子。”柳非走到云明面前，想把他搂入怀里，“要哭，就哭会儿。”
“无碍，父亲。我身子没病，您不用担心。”柳云明取下油灯，照在墙上，昏黄光亮所照，即是一副天下军防关卡图。
取过笔山上狼毫，他圈出边境两座城池，“我们现今还不能和西国兵戎相见，这两个隘口在他们手里，粮草之道不通，易守难攻，西北与祁山相连，此处有一处小道，是儿前些日子向京城药商问得，只要拿下这条小道，前后夹击便可动手，父亲。”
“此处小道为父也曾听闻，恐怕早就被西国重兵把守。”柳非接过狼毫，直接划掉。“要想得到城池，这还不是你想的事情。”
“父亲，我说的不是您知道的那条小道，而是另一条只有我东国采药农知道。西国守将耽于美色，上月，我早和表兄做了准备，只要我们一声派兵，完全可以拿下。”
柳云明手指顺着祁山山脉滑过，回头朝柳非笑道，他有把握将城池拿下。拿下这两座城池，再于西国交战，胜算可以增加三四成。
除了卖画卖字，他便去茶楼酒肆同天下各地商旅攀谈，消息灵通精准。章台烟花地，他未曾去过，但也了解。
柳非拿着狼毫的手停顿了一下，他抬头注视柳云明，十八九岁的脸上还有稚气，倒是自己心气不足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搭在云明肩上。就看自己可以护这个孩子护多久了，毕竟他才十来岁。
“云明，爹知道了，早些休息，那个孩子接来。”
“是，父亲。”
鬼门一开，宣夜神识离开京城，前往丰都。守关二神清点进出鬼怪，宣夜跟那两个神不熟，硬生生在门口耽误半个时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弄得宣夜烦躁不堪。
“唉，这不是宣夜神官吗，怎么在这儿蹲着呢？”
宣夜从怀里掏出个柿子，蹲在鬼门外的桃树下，恶狠狠盯着关口的神荼郁垒，时不时猛咬柿子。
神识离体之后，他回复到神界的模样，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呛住了，转身一口喷在来人面上。
“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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