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湖边，摸着柃的脑袋。
江南的风总是和煦的，可是太温暖了，容易让人迷失了自己。
“喝点吧。”师傅走了出来，又在我身边坐下，递给我一个酒壶。
我摇了摇头，回道：“再也不喝酒了。”
“是宿兰泡的花果茶。”师傅边解释着，边仰头喝了一口自己手里的酒壶。
想来师傅这个酒不离身的人，是不可能喝花果茶的。
我抿了一口，果香四溢，忍不住赞叹道：“宿兰怕是你们鬼门聘来的厨娘吧。”
师傅凑近闻了下味道，赞赏的眼神不难看出：“越好吃的东西越吸引人，所以一旦在吃食里下毒，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听到师傅这么一说，我喝茶的心情登时没了大半。
师傅见此，笑出了声。
我对着师傅道：“师傅，我害怕。”
师傅点点头，伸手揽过我，声音自上传来，对我道：“看得出。”
我靠在师傅肩头，低声道：“我害怕，不是怕东林政变，而是怕当我真的见到了父亲，见到了从小到大要为之报仇雪恨的人，害怕真相真的是如顾玳所说的。我也害怕这些年来的自己，到头来终究会成为一个笑话。”
师傅抚了抚我的肩，又喝了一口酒，酒气有些呛人：“若凡事都有对错之分，世间万物就不会如此复杂，真相，你若想寻，师傅就帮你去寻，你若不想寻，师傅带你走。”
听到这些话，我回身抱住师傅，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似乎是要把这十几年来的委屈都哭干净了。
有说谎这个词，就会有原谅，谎话并非无恶不赦，是因为在有些时候，谎话会变得强大，它能保护它想保护的，可却在实话来临的时候，落荒而逃。
良久，风中也夹了一丝冷意，我哭累了，用疲惫的声音说道：“他先是我的父亲，后才是北疆的大将军。”
***
距上次画出虎符已有三日，今夜我和师傅还有顾玳以及一些鬼门中人悄悄潜入东林皇宫，打算将虎符偷出，双溪照例被扔在安全的地方。
顾玳说，登基大典之时才会将虎符取出昭告天下，那么在这之前必定被严加看守。
人倒无事，可以用药，只是阵法着实棘手，要看这只狐狸的了。
只是灵狐虽然蜕了层皮，块头也变大了，好吃懒做的样子是一点也没变过，真不知道靠不靠谱。
我们三人走在东林皇城内还算光明正大，毕竟一般巡逻的还打不过我们，我看看了四周，调侃了句：“你这东林皇宫可比北疆的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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