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的有种母

  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鄞国禁城幕华宫。

  一条朱红色的毛绒大毯从大殿中央一路绵亘蜿蜒到大殿之外。我站在毛毯之上,静静的等待着管事的太监传唤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突然稀稀霏霏的下起了小雪,寒冷席卷着漫向单薄的我,我却未曾动容分毫,任雪花肆意的落在我的睫毛上、发髻中、裙裾间。

  前方的殿里时不时的传来觥筹交错,畅饮谈笑的声音。终于,在一阵大笑声之后,我听见有尖细的嗓音在高喊:“传鄞国舞姬花夕献舞!”

  轻缓柔美的音乐声响起,我迈着细碎莲步,踏过红毯,款款移入殿中央。

  一手抬起抚上额头,沿柳眉勾勒出优雅的弧度,最后停顿在彼岸花畔。柔荑在面前环过,既而提起裙摆朝阙上方,乐声停顿。

  突兀一声擂钟响,右膝上提,右手卸了湘裙支于其上,挑起下巴一弯。左手随着擂响一顿,反手直指天,钢柔并济。

  忽尔乐曲复响,收回所有动作,双手互挽成莲,十指蔻丹相映生姿。斜里裙袂飘飞,腰身婉转。摇遥欲飞天,柔澜荏微漾。

  余光环顾四座。陆容祁、陆容芷、陆容邰、饪国太子、桓国太子,就连杜红漪也同上次一样扮成小太监伴在陆容芷左右。在场满坐,面上尽是震惊与惊艳之色。

  挑起一足,上身后倾,雪白的双臂袒露在空气中纠缠枕在耳畔,娇娆一笑。

  一敛柔波,撩了风动,软了尘心。

  回忆如影片倒映,往事清晰在眼前流淌。

  春日暖阳下,他温润如玉的笑……

  窘迫无奈时,他挺身而出替我解围……

  遭遇危险时,他小心将我护在身后……

  出糗报赧时,他偷掖我一脸狡邪的模样……

  眼中泛出阵阵灼人的酸楚,我却依然笑的粲若夏花。

  眉畔的彼岸花与舞姿双影生辉,似花正开,似人正语,呵气如花,吐气成馨。妖冶诡异,若魅若仙。

  耳边流转的是他在牢狱中那番信誓旦旦的诺言……

  血液里徘徊的是他怀中炙人的温度……

  唇边残留的是雪地里他轻吻遗下余香……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也许是在画舫中,也许是在牢狱时,也许是在雪地里。只怪现实太蹉跎,负担太沉重。曾经一味的逃避,曾经一味的忌惮与远离,曾经一味的将它深埋心底,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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