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事情怎么进展，吴邪没有心思去管了，汪家和张家的恩怨，远超出了他的设想，人突然放松下来，就会沉浸到无止尽的想象中，譬如那日相逢到底是对是错，又或者过于深交才是真的犯了忌讳，又或者，是别的缘故。
漫长的思考之后又是漫长的疲倦，他努力作出了决定，只身找到了张君瑞。
他说他不想再继续趟着趟浑水，既然已经快尘埃落定，不如就此告别，他不指望能在道上混出什么出息，只求在日后的几十年里，可以见到子孙后代生活在光明下，如果还能够的话。
更何况这些年，吴邪也看着各大家族的不容易，他若是先向这边低头投诚，保不齐，张家的权威就对准了旁人，这是他不敢承担的后果。
“你也不必再召他回来，或者是用我的身家性命来威胁。”吴邪挺直腰杆站在张君瑞面前，“我以前只是单纯好奇，好奇你们为何找寻我，并不代表我会怕你们，凡事只要不危及旁人，冲老子来。”
张君瑞感叹这小子倒是硬骨头，和道上传闻一样，便也明白，若不是这样的孩子，怎么能把少了顶梁柱的吴家撑了如此久，可惜惜才归惜才，不能为自己所用，这样的人不如弃了。
“吴老板既然不想危机旁人，我便就只冲你来，张家不动私刑，族中无事，也不会传召族长回来，至于你那边，你自己想着办。”
“他们知道我出了趟远门，至于什么时候回去，倒要看看张老先生怎么给我圆谎。”吴邪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在山上呆了许久后，张起灵收拾了行囊，和小和尚告别，准备下山。山上的雪化了不少，他也想明白了不少，往事不可追，那就抓住今日。
聪慧如张起灵，在看到那怪物的时候，也猜测到了关于长生的点滴，更别提他在青铜房门里的那十年里，看见各种奇异的东西，在他面前过去，若是没有错，那些就是变成怪物之后的外族人。
长生既然从头到尾都是骗局，张家走向衰败也会成为大势所趋，他没必要耗着自己，去扛着本就不可能的重担，漫长的岁月里，他突然就明白了。
之前的欺骗也好，利用也好，也参杂了半分心意在里头，即便是真的不顾一切，还是把心上人的安慰撇在危险之外，好在吴邪还不清楚里头的真伪，张起灵那时总觉得，不要紧，来得及，吴邪未来还有几十年的人生，到时候可以慢慢弥补。
“施主，”小和尚叫住了张起灵，“施主往日下山都会来卜吉凶，不如今天也来一卦。”
张起灵随意抽了一个签子，小和尚拿起，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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