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修长的手指一抬一勾，四周浮动着的水波屏障惊起涟漪，原本弥漫着的香气被一股秋水的味道掩盖，片刻后又重归平静，什么都不见也不闻了。
钱伯君倒也并不惊讶，只是挑眉瞧了瞧不归，自上而下打量一番，又看了看姒禅，最后在把目光落到江心脸上，似是在寻求着肯定。
“如你所见，他们都是妖。”江心无奈，按了按额头，几乎想不起面对“念”花画舫的客人们才能堆砌起的笑容，那本就是假的，此时人不在景中，如何掌控？“我是怕吓到你，是以隐瞒至今。”
钱伯君和蔼的摇摇头，终于放下半躺在他怀中的白绣，上前几步，来到江心面前，居高临下的仿佛长辈审视着小徒，“你？”
江心一怔，才明白过来，一把拉起他的手，轻攥了攥，相互传达的是与姒禅、不归不同的，属于人类的温热。这温热使得两人一刹那都轻松自然起来，“这样，你可懂了？”
钱伯君绽开可亲的笑，江心旋即也被感染。
“不归，你说他可以帮只影……”忆起刚刚的事，转过头去问不归，才突觉两道凛冽的目光落在身上，已久了。
“不归……？”钱伯君显然小心的试图与他交谈，可顺着那道“不善”的视线低头，急忙放开与江心交握着的手，尴尬的笑了笑，“你说尉迟大人可帮绣儿解了香咒？”
不归仍板着脸，原本一脸漫不经心的慵懒和无聊全都不见了，“我从以前就认得你，从你第一次到“念”花舫，钱大公子。”
“不归！”江心几乎是低吼着，她不喜欢不归此时此刻的样子，令她不安，而她表达不安的方式就是要不归变回以前的神情——不知不觉，八年荏苒，她早已习惯了不归的一切，再不能改变。
她害怕改变。
“嘻嘻，心还像个小孩儿。”姒禅又在一旁搭腔，迎上江心不悦的目光，笑得如逗弄一个害羞的妹妹。“只不过，大局为重吧，不归有什么不听话，心回家去管嘛。”
姒禅言不及意，说得也是暧昧不已，偏就使江心的脸上瞬间刷上一层明晃晃的冷光，她并不害羞，只是心事重重。而不归则将视线调转到姒禅那里，除了她谁也不看。
“你嗅出尉迟官爷身上有异香，对不对？”姒禅似乎可以洞察一切，思忖着摇头，“不是他。”
“我晓得，是从他在秦淮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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