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直至那夜夜深,那暗淡如水的烛光湮灭化烟,轻轻撩过容颜。夜风来散了夏日的热气,月来挥下满地银霜,拖长了一道清丽的影。若离仰头把酒,又是一杯冷酒入喉。
她沉默地执着酒觯,青丝如瀑,月华流转便是一片潋滟青光。
“若离儿饮酒都是别样风情,难怪叫人垂涎。”
一声轻笑浅然,她心下一惊,唇角浮现冷凝之色。
当初在此处安身,不过是因着楼中女子能享个清静,未料今日,竟会有人闯入此处。她向左移开三步,身形飘然若仙,许是饮酒之故,仍带些许柔媚。
纵她如此,仍是手中酒觯连带一双柔荑被人握在手中。
“你!”她微怒。
“会轻功么,难得。谁能想到柔弱的花魁姑娘轻功如此上佳?还是叫名门遗孤,更为恰当些?”那人如从夜色里走来,笑音轻慢,眼尾微挑形若桃花。
“这么说来,今日恐怕不是为见若离。”
“不错。”他笑,有几分捉摸不透的意味,“可惜你在等的人,想来是无法等到了。”
若离微笑,三分冷艳,三分娇媚。
趁那人怔楞间,她将手挣开向后退了一丈,冷道,“若离虽低人一等,却也非玩物。还请尚书府秋公子莫要为难若离,若无法向他交代,便告诉他,他愿,那么两日后,若离亲自送上门来。”
秋鸣闻言仅是挑眉,松开手去,笑意愈浓。
“若离,你所欲之物不在宫中,而在太子府。你若想清楚,我便助你一臂。”
“秋公子为何助我。”
“各取所需。”
临行去,他如是言之。不知是因他不想过多点明,还是因越来越清晰的步声,去的有些急促。
该信,还是信?既然此人得知她身份却未有所举动,多半也是可以信一次的。
“若离。”
身上镶铃璎珞叮咚脆响,她转身,一双浸了酒香花香的眼,直入夜色心中。敛去了先前张扬而出的冷意,她淡淡凝视着他,心口涩然难当。
“我来迟了些……好在你未出事。上次说过的琴谱我带了来,不知是否合你心意。”他的眼底,隐有星光闪烁。
“澈公子……”她欲言又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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